新加坡亲自然城市空间策略对我国城市的启示丨越秀分院

01 基于自然教育的亲自然城市空间背景

1.1 城市儿童教育缺失自然体验

当今居住在城市中的儿童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自然体验的缺失”。根据红树林基金会联合中国儿童中心开展的《城市儿童与自然亲密度调查》数据显示，我国 16.33%的儿童存在自然缺失症倾向，即每 10 个孩子中大概有 1-2 个孩子有自然缺失症倾向，且这个比例正在逐年增长。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儿童在生活中充斥着“去自然化”的情况。国内从幼儿园到中小学缺乏自然体验的校园空间，导致儿童对自然的理解和体验正在逐渐消逝。

1.2 城市建设缺乏亲自然空间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公园城市的建设，城市中的人均公共绿地指标逐步提升，城市中公园数量和面积也在增加，城市生态空间得到有效改善，绿色基础设施也逐年完善。但城市建设中缺乏亲自然空间，儿童活动场地主要是以快餐式组装的游戏场地为主，由器材—围墙—铺地（Kit-Fence-Carpet）组合（“KFC”模式）而成。儿童友好型城市尚在起步发展阶段，从政策制度上制约着儿童对于亲自然空间的可进入性，使得儿童缺少能够真正接触自然、亲近自然的机会。

图 1：快餐式组装的游戏场地示意图

图 2：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儿童友好型城市倡议图

02概念与内涵

2.1

自然教育的起源与内涵

自然教育，尚未形成明确的学科和专业体系，无清晰、系统的资料、文献证明其理论和方法的历史渊源。

自然教育（Nature Education），是在自然中体验学习关于自然的事物、现象及过程的认知，目的是认识自然、了解自然、尊重自然，从而形成爱护自然、保护自然的意识形态。自然教育是以自然环境为背景，以体验性活动为主要参与方式，以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核心，复原与重构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己之间的连接和情感，实现人与自然的协调。

图 3：开展自然教育活动示意图

2.2 亲自然城市的内涵

亲自然城市（Biophilic City）是一个以自然多样性为核心，试图将“自然”融入城市建成项目和城市现状硬质结构环境中，把“自然”作为城市的基础设施并将其置于城市规划设计和管理首位的城市。

它主要包括 4 项基本要素，分别是亲自然的条件和基础设施、亲自然的活动、亲自然的态度和知识与亲自然的机构和管理。建设“亲自然城市”的目的是重建人与自然的关系，并提供多种经济和生态效益，如减少能源消耗、改善城市气候、提高生物多样性和促进健康，满足人类日常接触生物和自然的本能需求，并为居民提供丰富的、可访问的自然环境，提升居民的自然参与感和敬畏感。

图 4：亲自然城市示意图

03新加坡基于自然教育的亲自然城市空间策略

新加坡作为当前全球“亲自然城市”规划建设最领先、最突出的践行者之一，在基于自然教育的亲自然城市空间塑造具有以下先进的策略：

3.1 政策保障自然教育实施

新加坡自在全岛实行“绿色计划 2012”以来，从微观到宏观的不同尺度发展“亲自然”，成功实现从“花园城市”（Garden City）到“亲自然城市”（Biophilic City）的转型。在转型的同时，将自然教育列为正式国定课程的教育政策，规划凡十四到十六岁的中学生，都必须参与为期五天的户外探索计划，从政策层面确保学生参与到自然教育中。新加坡教育部也持续加强老师与人才培训计划，提升自然教育专业能力，至 2021 年止，已有超过 900 名从事自然教育的教师通过了相关培训。

图 5：新加坡“花园中的城市”战略图

3.2 亲自然空间设计融入自然教育

在空间设计层面，新加坡着力构建城市生态空间系统，发展复合性功能绿色网络。引入亲自然规划设计类型，打造公园链接网络（Park Connector Network，PCN），即绿道将不同层级的公园链接成绿色网络。通过 300km 的步道串联自然保护区、公园、自然区域和开放空间等绿色资源，主要包括东部海岸环线、西部冒险环、南部山脊环线、北部探索者环线、中央城市环路和东北部滨河环线共 6 条路线，同时这些步道链接自然教育基地，提供所有新加坡中学生自然教育课程使用。

图 6：新加坡公园连接道网络图

3.3 数字化技术链接亲自然城市空间和自然教育

同时，新加坡幼儿发展机构（ECDA）和国家幼儿研究所（NIEC）合作，保障每个学龄前儿童都可接触到亲自然游乐园，结合 APP 发布儿童亲自然游乐场设计指南，采用自然元素的材料、多样化的本土植物、自由玩耍的“松散部件”（Loose Parts）以及季节性的游戏科普活动。

其中，代表性的实践项目是 2019 年 HortPark 的 Nature Playgarden，鼓励孩子们在自然中玩耍、学习。

图 7：SGBioAtlas 手机应用程序图

图 8：新加坡 HortPark 的 Nature Playgarden 平面图

图 9：新加坡 Nature Playgarden 儿童自然体验图

3.4 社区共创共建

社区中的自然是儿童日常接触频率最高的自然环境。新加坡 NParks 在 2005 年推出“锦簇社区”（community in bloom，CIB）项目，编写了 4 份修建社区花园的指南（A Garden leader’s guide for community garden projects），鼓励社区居民包括儿童打造、创造、维护当地的亲自然城市空间。

至今，新加坡已建成超过 1700 个社区花园，4 万多人参与此项目中，采用社区共创共建的方式，打造了蝴蝶花园、生态池塘等亲自然空间，创造出在儿童家门口触手可及的“自然疗愈科普乐园”。同时，以政府与社区协作的模式来管理运行，设立了公益基金会（The Garden City Found），开展“每个孩子一粒种子”（Every Child a Seed）、“自然社区”（Community in Nature）等计划来支持和奖励公众参与。

图 10：新加坡修建社区花园的指南图

04 思考与启示

广州市自然教育发展起步较早，已初步形成政府主导、社会参与、行业初显的发展局面，在未来发展中可从政策、空间设计、数字技术和社区自组织四个层面借鉴新加坡的成功经验。

4.1 政策层面

以自然教育为基础，制定儿童与自然联系的行业标准和技术指引。城市亲自然空间应当被纳入普惠托育服务体系，仿照新加坡成熟的自然教育体系，成为支持 0-3 岁学龄前阶段儿童探索大自然的第一站，与学前教育共同部署推进。

4.2 空间设计层面

通过现有城市绿道，链接城市亲自然空间和自然教育基地，打造公园链接网络，为城市物种自由迁徙和基因交流提供机会。建设自然观察径、自然教育走廊、森林体验步道等集观赏、体验、互动于一体的亲自然城市空间，提高城市绿色空间的儿童可进入性、可达性、包容性以及可玩性。同时，打破公园和绿地的固有边界，将公园和绿地与附近的社区结合起来，将自然延伸到社区中，将亲自然空间走进儿童触手可及的家门口。

图 11：广州市越秀区流花湖公园、麓湖公园、东山湖公园、越秀公园图

来源：广州越秀发布

4.3 技术层面

充分挖掘城市亲自然环境中儿童自由游戏和户外活动的机会，加强本土化儿童与自然联系的数据评估和实证研究，以及专家智库与数据库的建设，开发本土化儿童户外环境质量的科学评估工具，为政策制度提供科学精准的参考，进一步完善城市亲自然空间供给能力。

4.4 社区自组织层面

自下而上开展面向社区、景区、园区、校区、城区近郊等儿童高频接触环境的亲自然实践，联合在地力量及多方的共建共治，加强现有城市空间的儿童亲自然运维服务和创新模式推广，以轻量化的运营思路弥补并提升当前城市亲自然空间的服务效能。

供稿｜越秀分院

技术审核｜总工程师办公室

编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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