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的新生 | 产业、文化、旅游的价值创造

都说21世纪是地下空间的世纪，但地下空间的真面目并非众人皆晓。提起地下空间，传统的印象集中于地下交通、综合管廊、下沉广场以及地下商业，地下空间的角色往往被定义为城市附属空间，所承担的功能偏向城市基础服务。但其实地下空间具备更为特别的发展内涵，可承担的功能也更为多元化。除交通基建及商业之外，地下空间的产业、文化、旅游价值也相当显赫。“地下科学城”、“地下大都会”、“地下艺术馆”正成为地下开发的新风向。本文将聚焦产文旅三大层面，探讨地下空间别具一格的开发价值，推动地下空间从功能单一的附属空间走向内涵富足的第二空间。

01

产业价值

“成本敏感型”特色产业的绝佳载体

地下空间凭借常年恒温恒湿、相对稳定且外界干扰较低的环境特性，为 “成本敏感型”产业量身定制发展空间，是承载特色型科技创新产业的绝佳载体。在产业用地稀缺的城市还可与地面产业形成互补效应，变地下空间为智能制造基地，构建“地面服务业+地下智造业”的双层产业格局，赋能城市产业蝶变。据统计，相较于同等级的地面空间，地下空间具有节省租金、节约水电、保持常湿、节约建材的产业空间优势，部分城市利用地下空间打造地下物流仓储及办公空间，由此节省过半的租金以及水电费。从节省成本的视角出发，将科技试验、物种冷藏、食物存储、5G物流、印刷包装、数据储存、共享办公等细分产业布局于地下是城市的长远大计。

案例解读

美国堪萨斯地下办公区SubTropolis

兑现地下空间产业价值的扛鼎之作

美国SubTropolis地下产业区面积达4.5平方公里, 是全世界目前最大的地下储物设施，由密苏里的Hunt Midwest房地产及矿业公司所建造。整个地下空间被一个长约11公里的内部道路系统分隔与串连。目前已引入食品、科技、制造、汽车、消费领域的近60家企业，员工多达2000名，形成近55万平方米的地下办公空间。SubTropolis前身为1940年代石灰石矿，随着美国矿业衰败逐渐成为了毫无价值的空洞穴。直至1960年代，SubTropolis通过改造被再次“唤醒”，打造成为地下的多元利用的产业载体。相较于同级地面空间，地下产业载体节约租金30%-50%，节省水电费50%-70%。

BEFORE

AFTER

（SubTropolis地下空间产业改造前后示意）

（SubTropolis地下空间产业发展优势）

02

文化价值

“神秘奇特型”体验空间的灵感高地

地下空间具备较高的神秘性，并且是激发尖端艺术、创意文化的灵感源泉，适宜打造与地面形成差异化的秘境体验项目。地下空间可借助设计手法将阳光、空气、水流、天然植物等引入内部并融入到文娱商业设施，塑造特色体验场所。地下空间的文化价值既是附属也是独立的。附属的价值体现于交通站点及其周边的艺术装置，独立的价值体现于自带流量的地下文化艺术地标。附属型项目较为常见，因此下面案例将重点讲述独立型项目。

案例解读

芬兰赫尔辛基Amos Rex艺术博物馆

张开天窗、藏于地底的地标型艺术宫殿

Amos Rex博物馆建成于2018年8月。该博物馆最大的特点是所有展厅均位于地底下。受都市计划的影响，博物馆所在地区地面建设受到限制，设计师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诞生建设地下博物馆的大胆想法。该博物馆总投资五千万欧元，历时五年建成开业，建筑群占地面积约为13,000平米，包括阿莫斯·安德森艺术博物馆、玻璃宫殿和广场地下空间三部分，被BBC评选为2018年欧洲最具创新性的新建筑空间之一。

Amos Rex最大的亮点在于利用造型独特的屋顶天窗将天然光引入地下展览空间。置身于地下展厅，参观者可通过精心布局的窗洞捕捉街道层的视野，在地下即可与城市形成连接，参观者甚至可以站在地下6米的位置感受城市某个特定区域。

and amosrex.fi/en/

从地下展厅本身来看，最具创新性的空间在于无柱式展厅。充满戏剧感的无柱式展厅为展览赋予极大灵活度，配上灯光艺术装置，地下展览空间犹如梦幻世界。

（Amos Rex地下博物馆发展成效）

03

旅游价值

“季节效应型”旅游城市的互补空间

受季节气候的影响，部分城市旅游业“半年经营半年闲”，呈现明显的淡旺季现象。地下旅游可与地面互补，引入四季恒温、环境宜人的地下旅游项目有利于缓解热效应、冷效应，缩短淡季周期，提升旅游经济效益。其中地下城旅游历史由来已久，目前已成为继避暑山庄、水上乐园之外的第三种选择。

案例解读

蒙特利尔地下城 Montreal Underground City

缓解恶劣天气旅游淡季的有力武器

由于冷热双效应，蒙特利尔城市旅游淡旺季极为显著。该市每年有4到5个月冬季，最冷的时候气温下降到零下34度，一年积雪量多达2.5米，常伴有北风骤雨呼啸而过。而到夏季城市又闷热到窒息。为应对地面恶劣天气，地下城应运而生，建成后成为世界最长的地下商业网络，开发面积多达400万㎡，实现与地上60栋建筑连通，全长30千米，连接10个地铁车站、2000家商店、200家餐厅、40家银行、2所大学、2个火车站和1个长途车站，成为交通集散、地下文化娱乐、地下商业休闲、地下体育运动等多元功能一体化的地下旅游综合体，每日流通客流量达50万人次，是蒙特利尔全年旺盛、口碑最热的旅游观光区，成为世界各地驴友的打卡圣地。

夏季炎热

冬季严寒

Reference：mtl.org & globalnews.ca

（蒙特利尔极端气候类型）

Reference：

（蒙特利尔地下城概览）

（蒙特利尔地下城兑现的旅游价值）

从上诉的价值剖析以及案例解读中可以看到，地下空间的功能逐渐走向多元化，承载的角色更为独立，也更为独特。借助创新的开发模式，地下空间的产文旅价值得到极大的释放，不仅呈现出富足的发展内涵，更是创造出可观的经济效益，空间角色已超越面向基础服务的“负空间”，成为推动城市发展的“富空间”。

本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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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俊、戴丽芳、任毅钊

作者简介

伍 俊 Jay Wu

战略规划总监（深圳）

曾任职AECOM华南区经济策划总监，负责华南区经济规划业务线的管理及发展，在住宅、商业、区域开发及特色小镇等方面有丰富经验

戴丽芳 Ivy Dai

高级咨询顾问

中山大学人文地理学硕士，曾任职ATKINS、AECOM，擅长城市战略规划、产业规划、旅游规划、城市更新等咨询工作

任毅钊 Rust Ren

咨询顾问

毕业于中山大学地理学院，曾任职于戴德梁行、恒大旅游集团，对项目策划、开发全生命周期形成专业的研究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