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歌剧院丨中国深圳丨深圳汤桦建筑设计事务所有限公司

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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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022BBU 对话嘉宾

汤桦

深圳汤桦建筑设计事务所有限公司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教授

建筑师有点像老中医，到了一定的年龄，除了经验的积累，他的责任感就更大。

关于设计，这十五年中，有没有哪个时刻您突然觉得顿悟了设计的本质？突然觉得设计可以做得如鱼得水，豁然开朗?

汤：其实我一直在期待这个时刻的到来，因为这种状态是一个建筑师一辈子都在追求的；至于这个时刻什么时候来到，它其实有点像宗教，比如说要皈依上帝也好，或者是皈依佛陀也好，其实它不是说你想信就信的，我觉得是有那么一个时刻才能让你顿悟或者体会到这种感觉。

建筑师是一个需要多年经验积累，非常需要跨界滋养与磨练的职业。到了您现在的年纪，您是否有了更为自信的设计理论、思维、策略支持您做设计呢?

汤：建筑师有点像老中医，我们在 15 年以前可能是体会不到的，在 15 年以后我们已经积累了很多这种经验，显然这是不言而喻的，就像是一个老中医的感觉，有经验的积累太重要了。

所以很多人说建筑师是 60 岁以后才开始真正地干活，真的有这个原因，包括我在内。我今年 63 了，刚开始干了三年。还有一点，建筑师到了一定的年龄，除了经验的积累，他的责任感就更大。

年轻的时候可能还不太意识到这一点，而且年轻的时候可能还有很多具体的问题，要为生活奔波，要创立一个企业，让它能够成长。但是到了一定的年龄以后，人比较成熟了，条件也比较好，做任何事情想得更多的是责任。

一个建筑建出来以后，我要对社会负责，要对我们事务所的同行们负责，更多地还要对使用这个建筑的甲方负责，和对我自己也要负责，绝对不能把这个事情搞砸，出问题。

设计的反思

听听您个人对这 15 年（2006-2021）中国建筑行业发展的看法与反思。

汤：其实中国的规范有时候比较宏观，而且它比较大一统，因为我们国家太大了。北方南方，东方西方都不一样，东部和西部的经济差距也非常巨大，有时候用一种规范来统一一个国家的建筑是有问题的。我就特别提倡我们要有地方规范，其实地方规范本来是应该有，比如说广东也应该有广东自己的一个规范，我们经常在深圳反思的就是我们广东如果有规范的话，就不应该强调日照，因为我们广东的日照太多了。

广东的小姐姐们出去都要打伞，都恨死了日照。规范天天说日照干嘛，我觉得没有必要，但是要很好的通风，要有很好的阴影，这两个指标可能更好，更符合我们地域的这种特征。但是现在没有，有些城市在做，都做得不是那么好，这种就是统一的规范会造成地方上的一些困惑和问题，建出来的房子就有可能是以前我们诟病的千城一面，虽然建筑师有责任，但是更大的责任实际上是规范造成的。

关于两次 BBU 参展作品

分享一下您参展 2022 BBU（已建+在建+未建）作品的特点。

汤:我就讲一下未建的作品歌剧院，因为这个是不会被建造，所以就多讲一下它。歌剧院这个项目是深圳的十大文化建筑之一，甚至可以说是分量最重的一个，所以它当时就通过一个非常完美的招标竞赛程序来做这个事情。

这个项目因为是歌剧院嘛，大家想象的也比较多。理想中的样子，比如说像悉尼歌剧院，那个图像永远在大家的脑海里。它就是一个特别有形象的地标，一个标志性建筑，而且是一个物体性的建筑。

它不是一种肌理性的。所谓肌理性，举个例子，就像城中村，这是典型的肌理性，大家都长得一样，形成一大片，没有一个真正的物体，你感觉不到，你感觉的是一片肌理，而悉尼歌剧院就是个物体，摆在那，纪念碑是个物体，凯旋门也是个物体，识别性特别强。

我们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并不想把它做成一个物体，我们觉得在这个海边上如果出现那么一个庞然大物，而且关键是这个庞然大物只有香港人能看见，海湾对面能看见，我们这边什么也看不见。这个物体还有可能特别庞大，压着我们的城市道路，所以我们就反策略，不做这种物体，我们做出一片肌理就像一个非常丰富的街区。所谓歌剧院不是一个歌剧院，它有音乐厅、小剧场、地方剧戏的剧场、试验剧场，它有好几个厅，形成一大片东西，所以我们就把它组合成一个街区，一个特别热闹的街区。大家来的时候会感受到这街区里面就像百老汇一样，街边就是剧场。看完戏，门一开，走出去就是街道，很有烟火气和生活气息，就把所谓的、高高在上的歌剧，把它放下来，放到我们的市民生活这个层面。

而且这个街区里面又组合了好多跟表演有关的产业，比如说你在这里的舞蹈班进行跳舞、音乐培训、小的乐队表演。它有很多这种空间，让市民在这个街区里面能够体会到一个产业链，一个表演的产业链，包括卖跳舞服装的都有，什么都有，这样的话就有活力，而不是一个物体摆在这里。

一般来讲，歌剧院如果没有演出，它就是个雕塑，我相信广州歌剧院也有这个问题，没有演出的时候，大家在这看一下就走了，进不到里面去参与很多东西，所以，这次我们深圳歌剧院就是这个出发点，我相信这个也是我们能够进入到海选，进入决赛圈的一个重要理由。

没有建筑师不爱旅行。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不热爱旅行的建筑师，能否分享一下记忆深刻的旅行？汤：我太喜欢印度了。印度这个国家让人感动的事情太多了。有一次在印度，只说一个地方——昌迪加尔，我们都知道这是柯布的一个代表作，柯布的理想主义城市乌托邦的代表作，是我们很向往的地方。而且他这个作品在教科书里面被反复讲，但是教科书里面有很多诟病他的那种说法，说他是为一个连自行车都买不起的国家，设计了一个汽车尺度的城市，这是我最有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评语。

但是到了昌迪加尔，入住就让我感动了半天，入住酒店门口的小门童，check in 的时候对我说，“欢迎你来到柯布西耶的城市”。建筑师还有这种地位，整个城市都是柯布西耶的城市。可见柯布整个那套理想主义的精神已经完全渗透到城市的每一个人心里。

说到柯布，我们去建筑学院访问，他们教授跟我们讲柯布是神一样的存在，而且他所有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基本上完全真实地保留在那里，如果是我们城市的话，几十年以后可能已经乱七八糟了。它还是那个样子，甚至连人的数量都没有变，这个很神奇，它就是那么多人。

面对未来

现在科技进步的速度和国际局势的变动都很难预测未来的世界会怎样，面对未来，您会焦虑吗?

汤：我觉得还是有焦虑。焦虑就是我感觉这个世界迭代太快，各种行业都非常快速地迭代，我感觉我有点跟不上。这个是我的一种个人焦虑，因为我是一个蛮赶时髦的人，建筑师一般都是比较赶时髦的，希望跟上时代的步伐，能够对表达时代的那种精神，都是我们内心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如果是跟不上的话，是非常焦虑的，尤其是现在技术的迭代这么快，这是 15 年前不能想象的，太快了。

假如给您足够的时间重新选择职业，您会怎样选择？

汤：其实我蛮喜欢单纯做教师的，我觉得做教学特别好。这个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教育，不用去解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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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BBU

2006 年，有 29 位建筑师参加首届 BBU 展。2022 年，我们再次以 BBU 为主题邀请他们参展。他们中，有人去世、有人退休、有人移民、有人转行……仍有 20 位当年的参展建筑师参展。2022 年，阿尔法建筑大会重启 BBU，它不仅仅是建筑师已建、在建、未建的作品展，更是建筑师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生命展。让每一位建筑师用作品述说自己的故事。

申请参加 BBU，以已建 built+在建 being built+未建 unbuilt 三种状态作品对话自己与未来。

BBU 项目负责人：黄女士 133-8009-3357

【阿尔法建筑大会】

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不断变化的气候对我们的人居和因忽视而恶化的关键基础设施的影响。我们致力于推进寻求更大利益的公共政策，并为所有人培育更强大、更可持续的人居和繁荣、公平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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