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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空间#
#自我-他者#
#虚拟-现实#
#异质-共生#
海德格尔说:“边界不是止步不前的地方,如希腊人认识到的那样,边界是事物开始存在的地方。”
01 身体-空间
梅洛庞蒂称“身体吸收外部的经验再内化到中心,成为人类与世界交往中意义产生的纽带”。身体是一个空间,也是一座城市。相反地,我们所处的空间同样也是这样的一个“身体”。身体与城市之间的边界相互渗透。都市空间充满“身体”的欲望,而身体成为社会空间的隐喻。要去理解、探究都市的空间,对身体的研究则将占据主要地位——“把它看作个人和政治空间的最隐秘点、一切其他空间的一个情感小宇宙。”这个身体,它是种种可能性。
©i want KANDY | Curt Cloninger
身体是充满欲望的有机体,都市空间也不会是一个个“方正的盒子”。在一个我们从不同的视点去观察这个多面、多维的复杂体,便会得到无数个充满可能性的不同构想。
当空间的边界以性别、政治、文化为分隔,身体也承担了同样的种种二元对立的分割,面临瓦解。
如何突破身体、城市的秩序边界,“身体”如何重塑,关乎包容,而非隔绝。
©Antony Gormley
“身体-城市”是两个行动的空间。不是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交互,而是两个或饱满或空旷的身体之间的相互映照或疏离,它们之间的边界建立了一种新的生态,映射了包容与被包容的关系,而不是一个范畴区别于另一个范畴。
02自我-他者
关于身体与环境,赛博格是一个浪漫的概念吗?赛博格是控制论有机体(cybernetic organism)的简称,控制有机体这一概念是 1960 年代 NASA 的两位科学家提出的“使人类的身体增强克服环境的能力”。
©image originatedfrom website
它所反映的是科技、工具与我们的关系。在这一关系中,我们承认边界,首先便承认了一种局限性,也维护着“我”的主体性。
而赛博格将边界释放,将空间、世界设想为一个新的自由空间。它使我们对未来的想象,意味着不断被开阔、被拓展的边界。
界定边缘,边缘的形态由此界定身份,这些边界正逐渐消失。这个新的身体不仅跨越了生物体与机器的边界,也跨越了性别、种族、地域、政治等所提出的边界,它提出一种选择的自由,在后人类主义中,人与机器被置于同等的地位,互为载体。
Antony Gormley(London, b. 1950), FromBall Works, 2001-2010
反对二元化,在这一共生形态中,身体容纳新的介质,他者化将话语朝向异质,这种流动的结构提出了一种新的联合的可能。“自我-他者”代替了“这里-那里”,集合了各种图像与众多可能性的拼贴方式的新空间生成暗示,我们与世界的关系处于一种松动或者分离的互动,一种漂浮的、处于无规律的蔓延状态。
而边界的消融是否带来主体的消亡,一个人人都是赛博格的时代是否又会推翻差异?当赛博格的梦想改变了我们与世界的互动方式,身体了解、探索、理解世界的方式被机器更替,身体与世界的关系被推翻、重塑,身体成为一种“生存形式”。
当这个身体如果无坚不摧,也将意味着“我”的无比脆弱。
03 虚拟-现实
The Modern Day Ophelia
虚拟技术在不断覆盖向生活空间覆盖,我们由虚拟感知现实,“真实”与“虚拟”不再是对立的。虚拟的世界,可以获取也可以摧毁,可以拥有多重的身份,我们不仅可以从现实世界躲进虚拟世界,也可以从一个虚拟世界躲进另一个虚拟世界。通过在非现实情境转向一个理想化的角色,也在现实中创建一个个失真的形象,直视当代的断裂。从现实与虚拟我们得以正视焦虑、正视身份。
©Pavel Wolberg
©Pavel Wolberg
虚拟与现实如何界定,当这两者的关系被同置,我们得到一个启示:
在这个空间中,无法交错的视线、路径,各异的事件中心在同一个空间里创造了一个“平行”的空间——一种虚构。虚构同时也创建一个对抗现实的空间,通过屏蔽一部分空间,建立一个时空的边界,在原地构建一个空间——它使外部的空间、时间消失。
它是一个舞台。在这个舞台中,重新审视我们与空间、环境、世界以及时代的关系。
当世界由一张张动态的图像拼贴而成——一个类似于马赛克的世界,无数的“我”以像素点的形式存在,“我”与任意一个“我”之间都有无限个方向,即时、偶发的无数个像素点产生流动。
我们所处的空间、状态如果都是一种投射,这些非均质的点保持着各自的运动,这个边界同样是运动的、并且可能是一种极速运动的状态。
那么边界则成为一个更加重要的命题,我们需要重新思考与世界的关系。
04 异质-共生
而万物互联的图景之下,虚拟与现实的融合形成了一个新的空间——第三空间。
第三空间是爱德华·W·索亚(Edward W. Soja)提出的一个超越真实与想象二元对立的空间概念,它的概念基础来源于列斐伏尔,列斐伏尔对这种异质的空间的定义是一个“潜在转型的空间”。索亚的第三空间是一个包含差异、他者的综合体,它是一个持续运动、不断扩展的、具有超越性的空间,随着语境的变化而改变着外观和意义、重新划定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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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空间可以在同一地点中并列存在无数个彼此矛盾的空间与地点而不互相破坏,它们拼接组合在一起就可以构成新的文化,生长出新的意义,同时这些并列的异质空间又具有向心关系。”当传统的二元对立取消,边缘或中心、性别、阶级、种族,这些导致当代焦虑之源则不再割裂我们的空间。他者不再游离,构建起一个既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的第三空间,差异者从自我构建起身份、构建认同。
第三空间,是一个脱胎物理感知与精神构建的新空间,也是一个新的角度、视角。
它也是一个缩影,第三空间“包含了所有其他的地方”,又“绝对不同于它们所反射和表现的所有地点”。
它是各个现实与精神空间的镜像。
©image originatedfrom webs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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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便是异质空间的存在,也是隐没的维度。这个城市与乡村冲突与融合的产物在边缘、夹缝中生出一个混沌的空间。这个异质空间具有极强的流动性、多元性、开放性的杂糅的共同体,在城市中,这一特殊的空间形态,其独特的肌理是城市的补丁,如城中村的“牛皮藓”广告,这个拼贴空间既是一个外来群体摇摇欲坠的落脚点,又是面对城市压力的一个最后的保障。既有妥协与无奈,也有一种强烈的能量。
“城市化”:一个进程,这一形态的形成便是在这一变迁的边界运动,它描绘、呈现出一种混乱的动态状态,这种动态的线条呈现出一种巨大的机能,且不被预示。脱离二元对立,又竖起了一个自我的空间,它是以往二元对立的诸多属性的混杂。矛盾与差异都被这里所容纳,不同的群体使这个空间成为一个持续变化的空间,它所表现出的差异性“不是区分或隔绝,而是它与其他空间之间潜在的转型关系”。边界“构建新的立场”,是两者都属于,又是两者都不属于,是解构与重构。同时它又“呈一种邀请姿态,打开了一个极为开放的空间”。
未来是什么,它是可收缩的状态,甚至会是一只精灵,正躲在某个角落。此刻的“我”与未来的“我”是共同存在的。这里,对未来的讨论都指向“存在”,而不是“目的”,不是“what to do”,这种方向性将不再成为我们对“未来”的思考。从赛博格的梦想生成另一个警惕,人类的未来不是关注秩序、把目光放在现有秩序的顶端、建立更稳固的秩序。未来是重视忽略的边缘,是使边缘、夹缝的群体或文化复归世界。这些边缘性不是待解决的问题,问题是对边界的思考,我们既要超越边界、使边缘回到一个被正视的空间,又要树立边界,使存在得以真实存在。我们的身体、身份是游离的,“我们”不是被定义在过去所建起的秩序中,而是当代的生活空间中的各种边缘与交叠中。因此面对空间的构建,我们同样需要一种更为开放的视角。面对空间的思考,我们就是他者,异质空间在间隙中树立新的立场”,边界所面对的“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而是处在亦此亦彼的无线扩展里面”。用身体去感受,用立体的思维去构建空间,这些对未来的想象以及对环境的模拟,最终都指向存在、身份。空间是一种关系与状态的总和,边界是一种回应。这个“转译和谈判的边缘”超越了内与外的意义、承载文化意义的重任,它鼓励我们用不同方式去思考空间的意义。
END
撰稿 | 陈璇
编辑 | 陈璇
校对 | 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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